楊德龍：人形機器人是「AI+消費」發展方向下值得關注的商業應用 其次是AI+醫療、AI+教育等方向

今年以來，歐美股市與A股、港股的走勢出現了顯著分化。特別是美股科技股近期出現了暴跌，引發了市場對「東升西落」趨勢的討論。在過去幾年中，美股持續上漲，走出了一輪大牛市，尤其是美股「科技七姊妹」連續上攻，走勢強勁，吸引了全球資本流入。甚至有投資人提出了「美股不敗神話」的說法。然而，世界上沒有隻漲不跌的市場，也沒有隻跌不漲的市場。

去年年底，我發布了2025年十大預言，其中第一條提到2025年美國經濟成長將放緩，聯準會將繼續降息，美元指數走弱，美股見頂風險加大。同時，A股和港股將在2025年走出多頭市場行情。目前來看，今年以來的市場走勢已經初步驗證了我提出的2025年十大預言。

美股此輪暴跌背後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川普二次入主白宮後四處出擊，向主要貿易夥伴發動貿易戰，這勢必引發貿易夥伴的反制，對美國經濟造成衝擊。目前，市場正等待美國就業數據的發布，以判斷美國經濟在第一季是否會陷入衰退，這也是市場的擔憂。此外，川普在最近的一次訪談中表示，不要過度關注美國股市，要用更長遠的眼光看待問題，這進一步引發了投資人對美股持續下跌的擔憂。週一，美股遭遇“黑色星期一”，科技巨頭單日蒸發市值達到7600億美元，納斯達克指數暴跌4%，特斯拉跌幅超過15%。週二，美股持續下跌，標普500指數下跌0.76%，道瓊工業指數下跌1.14%。

美股下跌的第二個原因是美國科技股在過去幾年漲幅過大，累積了大量獲利盤，估值泡沫明顯。巴菲特曾幽默地說，任何一個大泡沫都有一根針等著它。刺穿美股科技股泡沫的這根針，可能是川普的關稅戰，也可能是中國在科技創新上的突破。近期，中國在人工智慧領域的進展讓全球投資者看到了我們在科技創新方面的明顯優勢，打破了美國在人工智慧領域的壟斷預期。因此，美國科技股集體重挫。巴菲特總是在市場出現泡沫時提前大幅減倉。根據2024年公佈的波克夏·哈撒韋年報顯示，波克夏·哈撒韋去年大幅減倉美股，帳上現金高達創紀錄的3,300億美元。巴菲特的第一大重倉股蘋果減持過半，顯示他已提前應對美國科技股泡沫破裂的風險。從歷史上看，巴菲特五次大幅減持美股後，美股在隨後的半年內都出現了大幅下跌。等到市場跌出機會後，巴菲特才會以「救世主」的身份抄底。令人佩服的是，巴菲特已近95歲高齡，仍在佈局未來，透過高位減持尋找下一波抄底美股的機會。

在過去九年中，我曾六次赴美參加巴菲特股東會。今年5月3日，巴菲特股東大會仍將在奧馬哈舉行。巴菲特及其旗下的兩位基金經理人阿貝爾和賈因將持續共同回答投資人的問題。今年，我將帶領部分投資人赴美，參加巴菲特股東大會，希望藉助這場全球投資盛會，讓A股和港股的投資人更加堅定價值投資理念。

在美股暴跌的同時，A股和港股開啟了科技牛行情。短期內可能會受到一定影響，但從中期到長期來看，A股和港股無疑將走出獨立行情。週一，A股和港股出現了明顯的探底回升，尾盤大量抄底資金入市，市場大幅反彈。從全年來看，A股和港股的科技牛行情漸入佳境，愈演愈烈。 A股方面，以人形機器人為代表的AR板塊大幅上漲；港股方面，以科技互聯網巨頭為代表的恆生科技指數大漲，甚至創出新高，形成了很強的賺錢效應。

我對這輪科技行情的看法是堅定且較早的。近期，許多券商研報也指出，人形機器人未來產業規模可能超過新能源車。我認為人形機器人是我國繼家電、手機、新能源車之後的第四大重要產業，未來發展空間大。本週四晚間8點，我將參加央視財經頻道的採訪直播，主題是人形機器人的投資機會，歡迎大家屆時收看。這次直播的主題是“當下人形機器人產業分析與投資展望”，我們不應將科技股行情視為一次炒作，而應將其視為一個大的產業機會。

港股方面的科技網路巨頭是經濟轉型的真正受益者。從基本面來看，南下資金和外資流入帶來了港股的強勢走勢，而A股市場則吸引了場外資金入場，居民儲蓄向資本市場大轉移的趨勢將越來越明顯。建議大家積極把握這輪科技牛的機會。今年以來，人形機器人板塊已有較大漲幅，許多投資人擔心現在介入是否還有空間，估值是否過高。實際上，這些疑問需要結合人形機器人產業賽道來看。從產業發展來看，人形機器人目前仍處於先導期，遠遠沒有到量產甚至進入家庭的階段。未來三年，人形機器人將主要進入工廠等場景，進入家庭可能需要三年以上，但量產預計在2025年啟動。一旦量產，目前這些營運機器人的配對零件企業將接到越來越多的訂單，訂單落地後將釋放更多的收入和利潤。現在來看估值高低其實沒有太大意義，因為目前還處於開模、研發階段，尚未真正投入生產、放量。

以新能源汽車為例，從2014年提出概念到2019年開始大規模銷售，目前滲透率已超過50%，即每銷售100輛車中超過50輛是新能源汽車。導入期長達六年。人形機器人的放量時間不會那麼長。一方面，智慧駕駛技術已有幾年的技術累積；另一方面，人形機器人使用的零件與新能源汽車基本上沒有本質差異。只要新的模具開發出來，再加上軟體方面的不斷升級，人形機器人將逐漸普及。過去我們都看過《變形金剛》這部電影，其中的機器汽車人其實與汽車和人形機器人沒有本質區別，只是外形不同。趴下來是汽車，站起來就是機器人，都是硬體加軟體的結合。因此，目前宣布生產機器人的大廠基本上都是汽車公司，例如特斯拉、國內的造車新勢力比亞迪、華為等，它們本身都在推出「汽車+機器人」這個產業模式。

從產業發展角度來看，人形機器人目前仍處於產業初期，遠未到過熱階段。未來，機器人將與我們共存，像現在的家電、手機、汽車一樣普及。到那時，產業才真正成熟，估值問題才可能凸顯。現在仍處於產業發展初期，是較好的佈局時機。我們無法確定哪家公司未來能成功，但透過投資賽道是比較好的方式。當產業發展起來後，其中肯定有一部分公司會做大做強。透過分散投資於一二十支細分產業的龍頭股，可以降低投資單一股票的風險，這是一種較好的投資策略。

「AI+消費」是國務院提出的重要方向，也是未來拉動消費的重要面向。人形機器人是「AI+消費」較好的應用場景。除了「AI+消費」和「AI+人形機器人」之外，還有其他方向值得關注，例如市場已經開始表現的「AI+醫療」「AI+教育」等，這些都是AI在消費端的應用。用AI賦能傳統產業，能激發活力，帶來新一輪產業成長機會，同時也帶來消費成長的機會。在當前提振消費、拉動內需方面，這將產生正面效果。兩會勝利閉幕，提出要大力提升消費，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發展機會。 「AI+消費」可以說是提振消費，是非常重要的一個面向。

（作者為前海開源基金首席經濟學家、基金經理）